雪山書院

鏡如意-51-9

霏霏觀記

20090226二月初二

背景：霏霏覺得行觀後還要記錄太累了，不太願意行觀。可是晚上八點飛狐看見觀音來了，想跟霏霏說話——

飛狐：請觀音說

霏霏：她戳我腦門呢。

S：嗯，意思就是讓你開竅，讓你觀你還不觀。

霏霏：好像挺生氣的。

S：嗯，你趕緊說觀觀觀，趕緊觀。

霏霏：跑到我身邊摸了摸我頭頂，就是這樣平著摸了摸。

S：那意思就是聽話啊，就是這麼個意思，聽話。

霏霏：她跑到您對面那兒去看著您。

S：哦，那就是觀音有話說了？

霏霏：她也不看我，說什麼我也不知道。

S：你（飛狐）問問觀音說什麼？

飛狐：說要給你（S）戴花。

S：給我戴花啊？哦，好。我就等著觀音給我戴花呢。

飛狐：你還得觀啊，霏霏。

S：嗯，你問問觀音給我戴什麼花？

飛狐：紫花。

S：紫花，接著問她什麼意思呀。

飛狐：（她說）紅得發紫呀。

S：紅得發紫……呵呵，你問她什麼意思呀，我知道是紅得發

飛狐：我也不知道呀，她不說。

S：你問她們呀。

飛狐：我是在問呢，她們有的說喜上眉梢，有的說喜上加喜，有的說娶個老婆回娘家。有的說坐轎子上炕門，就是東北大炕的那個炕。

S：哦哦，就是送到家了。坐轎子上炕門就是送到家了，就是送上門的。還說什麼了？讓她們多說說。反正一綜合就能把意思搞明白。

飛狐：還看見觀音端了一盆花放在你面前。

S：好。

飛狐：是那種紫藍色的大花缽。

S：哦。

飛狐：上面開著怒放的像是牡丹還是什麼，就是重重疊疊很多花瓣的那種。

S：哦，牡丹。

飛狐：粉色的、紅色的、紫色的……一大盆。

S：哦，大牡丹花。你問問觀音為什麼這麼高興？

飛狐：她說她沒說她高興。

S：哦，那觀音給上花，那誰都沒那福份呀。

飛狐：她還給那花澆水，還給它除葉子，撿蟲子、施肥，就是特別精心照顧。不過她沒顯出很開心的表情，很平靜、很平常的那種表情。

S：嗯。

飛狐：然後就看見玄龍拿了個大板子，像個鐵鍬似的，黑色的。“啪”的給它一鏟，板子往花上一打，花全蔫了。

S：嗯。

飛狐：觀音就在一邊哭。

S：哦。

飛狐：她就指著花說，你快點給我把花養起來！快把花種起來！就是那個意思。玄龍好像特別生氣，插著腰，一手拿著鏟子，在那兒站著，氣鼓鼓的。他還對觀音說，整天就是些花花草草的，也不讓我休息休息。然後扭頭就走了，觀音就在那兒哭啊。然後上來一些宮娥吧，就是她周圍的那些女子，都上來勸她，給她拿手絹擦眼淚，給她拍背。

S：你趕緊問問小花仙，你說她們這演的是哪出齣戲？

飛狐：說是去年的那出戲。也不知道是哪齣戲。我沒明白，你呢。

S：嗯，有點明白。

飛狐：那你能不能說說？方不方便說呀？

S：方便說。

飛狐：那你說。

S：這花呢就是你，花就是觀的意思，就是觀花的意思。

飛狐：嗯。

S：就是要精心培養，不能大板子一下就給砸下去了。

飛狐：呵呵……

S：長得怎麼……又長歪了？“啪”一板子打了……這意思。

飛狐：嗯。

S：你問觀音是不是這意思。

飛狐：是的。她在那兒挺委屈的，一手拿著手絹擦著眼淚，淚痕未幹就在使勁兒點頭。

S：哦，那行那行，那觀音別演戲了，明白了。

飛狐：呵呵呵呵，唉喲笑死我了！觀音又恢復常態了，又坐在霏霏的旁邊喝茶了。

S：嗯。她那意思就是霏霏剛入觀了，別像去年我對你似的，使勁一大板子拍下去。

飛狐：哎呦，我看你還沒大板子拍過誰，我看你倒挺心疼的，就是打我……

S：那拍你是讓你往好了長。

飛狐：嗯，你正在說“拍你”，後邊還沒說完，就看見那被打蔫的花“倏”一下立起來了，比原先更高、更大……

S：嗯，更壯。

飛狐：然後玄龍得意了，站那花頂上插著腰——還是老子的辦法有效果吧！

S：呵呵……

飛狐：然後顯出他胸前很大一輪像明月似的光碟，就好像他在照著這個花似的。

S：嗯嗯。

飛狐：我看見觀音看玄龍這麼說，在一旁偷著樂，就像賊笑似的。

S：嗯，看看還有誰在那兒。

飛狐：我正準備說話呢，又看見好多太陽。

S：那她們又都來了。

飛狐：嗯，最開始是個大黃太陽，後面金色的、綠色的、紫色的、黃色的、白色的、黑色的、還有那個灰黑色的，哎呀，挺多，一串一串的。這些是顯的最大的，其他的就小一些，屋子裏到處都是。

S：請她們說說話。

飛狐：慢慢的每個太陽前面站了個人，看見盤古他們都過來了，紫光夫人、媽祖、天公……都在那兒像道喜似的作揖，也不是作揖，是抱拳賀喜。

S：對，就是過節了，她們二月二過節了。

飛狐：還有小仙孩兒在放鞭炮。兩大串，特別粗的大鞭炮。還有的在敲鑼打鼓，我看都是小仙孩兒。那些花仙、仙女都在那兒吹奏樂器呀，跳舞呀，撒花呀，就像是我們過節的時候外邊遊行的那些隊伍似的。小仙孩在前邊，然後是仙女，後邊擁著一艘大龍船，那龍船就好像浮在地面上跟著她們走，金色的龍船，裏邊是那些仙佛。龍船兩邊有人跳舞，龍船裏面也有人表演。

S：那這不就像過三月三似的。

飛狐：嗯。然後看見快到龍船尾巴那個地方有很大一個椅子，坐著一個很大的穿黑衣服的人，玄龍。他也沒說話，就顯了個像在那兒坐著，好像在看她們表演。特別大的一個人，一隻手還撐著頭，很平靜的樣子，看不出他的情緒。

S：嗯。

飛狐：我看見後邊還有一隻金鳳，就像個龍船一樣雕的一個金鳳，鳳背上鑿得像船一樣，裏面也是仙佛，都是女的，像是十二宮的。

S：嗯，一個龍船，一個鳳船。

飛狐：十二宮那些姐妹在裏面坐著喝茶聊天，跳舞的唱歌的都沒有，就只有一兩個小婢女給她們端茶倒水。我心想這玄龍一個人看這麼多戲招待這麼多人不錯呀，玄龍在那啐了一下——都是演戲……他又點了點霏霏，意思就是說還不抓緊觀，還在那坐著閑著等到什麼時候？

S：嗯，霏霏觀你自己的。

霏霏：我在聽戲呢。

S：你得去感覺，去觀你的。

飛狐：我還看見一個白衣老頭，鬍子挺長的，白鬍子，也是抱拳像道喜似的。我問他是誰，他說他是我外公。我說我外公是誰？他說他是天山老祖。

S：嗯，讓他說話呀，那是桂花夫人她爸呀。

飛狐：我請他說話。他說她們打仗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。然後就給了那時候打仗的一個場景，好像都是山，山地。兩邊的人都是騎在馬上在那兒沖。我是從高空俯瞰地下，人顯得很小，特別多，打得特別激烈，塵土都卷起來了。他說他是神槍手。不過不是我們那個槍，是像楊家將的那個紅纓槍。他說三面無敵。給的槍的圖像……那個槍頭像是蛇形的，槍頭的兩邊還有朝上的那種鉤，就像三叉戟的左右叉，但是很短，是小鉤。槍頭上還有紅纓。接著他顯了個穿著盔甲的像，盔甲戰袍。他底下穿的褲子外面是個袍子，盔甲戰袍的一個中年將領。他說——什麼將領啊？我就是王！

S：嗯。

飛狐：我問剛才顯示的戰爭場面是在哪兒發生的？他說——天山一戰……唐古喇山脈……玉龍雪山的終點。他還給我介紹他的馬，他的銀霄馬。是一匹大白馬，它怎麼看起來特別高大？！他這個人就已經很高大了，但這匹馬在他旁邊看起來更顯高大。馬上有鞍，它也是穿著盔甲，額前還吊著一小撮紅纓子，在他面前顯得很乖。

S：嗯。

飛狐：我就問我媽呢？他說那時候我媽……給了個圖，可能十歲左右吧，就那麼小，跟著他騎著上戰場的馬就跑，像是捨不得他走。一邊在他後面跑一邊伸著手喊爹，他則是頭也不回往前沖！

S：嗯。

飛狐：我心裏正暗思好狠心啊！頭也不回……然後看見他回頭看了看就往前沖。還看見一些熊和史前的那種鱷，跟現在的鱷魚長的形狀有些不一樣，又像龍又像鱷魚。觀音說讓霏霏看一看，讓我停一下。她說你這一觀就沒完沒了了。

霏霏：剛才飛狐說到玄龍的時候，我覺得他點了我腦門幾下，戳得我有點酸的那種感覺，說我孺子不可教。說先不管我了，讓我爸先管著我吧。

S：他就是讓你觀。

霏霏：我爸爸過來歎了口氣，瞅著我，拍了拍肩膀，坐在一邊喝茶去了。小鹿又來了，跑到我身邊抬頭看著我，它安慰我說別洩氣，呵呵。

飛狐：你說你這挺好的，洩什麼氣呀？

霏霏：就是因為剛才受批評了唄。

飛狐：哦，呵呵。

霏霏：我說對了它就點點頭。我發現我們家的萬緣小鹿和小刺蝟對我最好，這小刺蝟又來了，蹲在我沙發這邊上，就在這呆著。

S：等著給你出主意呢。

霏霏：我說你說說話吧，小刺蝟說你先多聽聽人家說吧。

飛狐：你問問那人家是誰呀。

霏霏：它說那人家可能是讓你們先多那個……好像那意思就是說我看到什麼了，然後你們就……讓S在旁邊能幫我解釋解釋是什麼意思呀那種感覺。

飛狐：那你得先看。

霏霏：嗯，是。我那個奶奶又來了。

飛狐：多好，幹緊請她說，請她喝茶。

S：黎山聖母肯定得來，這場面她肯定得來。

霏霏：還是今天那個打扮，不過這會兒挺高興的，懸在我這正面的空中對著我。這次是拿著她那個拐杖伸著夠著摸了摸我的肩膀，拂了一下。她跟我說，孩子，今天是個開始，不錯的開始，慢慢來。她說，以後多叫你爸爸管管你，別總想著玩兒，收收心。我心裏想什麼她都知道，呵呵。她去你們家這位上去了。我這爺爺過來了，彌勒。他特高興，今天拿了個芭蕉扇，一邊走一邊扇著，特別高興。他說，你呀，今天這是你的福氣。還沖你們扇了一下。

S：誰扇了一下？

霏霏：就是彌勒拿這扇子呀……

S：哦，沖你扇了一下？

霏霏：不是，沖你們倆扇了一下，一下子扇過了。就是他把扇子朝飛狐和您這個位置這塊兒扇了一下。

飛狐：是橫著這樣？

霏霏：橫著這樣，對。扇了一大下。

S：他那意思……讓這邊對你這事上上心、上上情，就這個意思。就是多關心關心。

霏霏：他點了點頭。坐我邊上喝茶呢，還一邊拉著我的手撫摩著，好像特疼我的那種感覺。

S：嗯，飛狐都吃醋了。

飛狐：呵呵呵呵，是呀，從來沒人對我那麼那個……

霏霏：呵呵，我說謝謝他，他就沖我笑。他遞給我一個金鏈子，讓我收著。

S：嗯，意思就是你要像這個鏈子一樣，跟他們牽系在一起，鎖在一起。像鏈子一樣不要鬆開，就是你跟他們的關係。

霏霏：他點點頭，他又把那個鏈子給我戴在腳腕子上了。

S：嗯，戴在你腳腕子上意思就是說你跑不了了。

霏霏：扇了我一下，對著我扇了我一下。

S：嗯，意思就是你跑不了了。

霏霏：他好像去黎山聖母那服侍她去了。看來我這爺爺對我真好，特疼我那感覺。他們去聊天去了。我們家小鹿扭頭瞅著我笑了。

S：那你問小鹿你笑什麼。

霏霏：它說它替我高興。小刺蝟也看著我笑，它說今天這機緣你得抓住了。觀音又過來了，她一見著我就怪我不想著她！

S：嗯，就是啊，你老想你爺爺，你把她給扔一邊去了，你請她跟你說話。

霏霏：她拿她那個淨瓶裏的那個……

S：楊柳枝？

霏霏：對，她沖我畫了個叉子！

S：哦，叉子，畫了個叉子就是不讓你胡思亂想，像貼封條似的。讓你收心，別胡思亂想。

霏霏：然後從上到下豎著那麼甩了一下。

S：哦，那就是給你從上到下通一通，通一通就觀得更好。

霏霏：然後我感覺好像有那個水滴似的東西掉到我身上。她說幫我洗一洗。

S：哦，幫你洗一洗。

霏霏：她說讓我多看看書，說我不懂的還多著呢。她說算了，今天就到這兒吧，我得跟她們去……她那意思就是還得去位上去找她們那些聊去了。

S：嗯，聊去了。

霏霏：我謝了謝她。

S：嗯，飛狐正好去教霏霏和音樂配套的小九拜的動作。（未完）